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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查的宋淮如何了?”裴砚许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手中还缠着佛珠拨弄,疲倦之态为他添了几分颓色。
    这几天朝堂之上空穴来风的弹劾似雪花般一股脑儿全部落在他的身上,尽管早已做了些安排,却也被弄的心烦意乱。浸淫朝政多年,裴砚许怎会看不出那双浑水之中的拨弄风云的手。
    “宋淮此人,除了身骨孱弱……”斩风瞄了眼裴砚许,才吐出嘴里剩下那半句话,“其余无可挑剔……”
    裴砚许的睫毛颤了颤,挣开时,那双黑眸中却无半分喜色。他的指尖点了点扶手,示意斩风继续。
    “宋清宋大人出身江南世家,其妻子亦是江淮一带名门之后,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谊颇深。结亲后又生下独子江淮,可惜此子先天不足,长至16岁时突发心悸,此后一直卧病在床。”
    裴砚许手中动作一顿,“这叫无可挑剔?”
    他冷冷出声道,“我是想让柔只远离裴家,而不是把她从一个废人身边送到另一个废人身边。”
    斩风看裴砚许有些动怒,连忙解释,“公子,你看你这!唉!什么废人不废人的,呸呸呸!”他跺了跺脚,才加快语速说,“听闻前些日子皇上又指了新上任的太医令给宋淮看病,三针下去,人家那脸就从白的变成红的了!”
    “……说的好似你就在现场看着。”裴砚许有些烦躁地把手中珠串一甩,“把查到的东西放桌上,我一会再看吧。对了,柔只她回来了吗?”
    斩风挠了挠后脑勺,“应该回了?这也不早了,公子要过去看看她吗?啊对了,陶神医上午来找过您,您不在……”
    裴砚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因为袖口微挽而露出的一小截手腕——那里盘踞着他的筋脉,随着心跳而鼓动,暴露着他潮汐般退涨的心。
    “既是我牵起的因,自然,还要我来斩断这果。”
    *
    柔只一回府内就急匆匆地回了主院。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裴砚许,即使他不会说,她也不会问,但是此刻内心的烦乱急需要一个发泄口,而直接告诉她,在裴砚许身旁,就有她渴求的宁静。
    “公……”裴砚许的卧房虚掩着,柔只想了想,上前轻轻敲了门。
    无人应和。
    柔只不确定裴砚许是否在里面,犹豫了下还是推门而入。
    她太想见他了。就像每一个喜欢而不自知的少女,是站在枝头眺望远处,等着春风将她吹开的花苞。
    还未走到屏风前,柔只就听见了细碎的叹息声。
    她不明所以,想要上前出声告知自己的打扰,里面泄出的声音却带了点别的意味。
    隐忍的低叹,夹杂着一点喑哑的喘,隔着屏风透出来,又凝成娇媚的蛇从腿缠上腰际,再爬上耳根……一股酥麻直蹿到头顶,柔只攥紧了衣裙,才勉强忍住喉口的声音。
    经过人事,她自然知晓里面在发生着什么。
    她定在原地,手足无措,既害怕被裴砚许发现自己撞破了他的私事,又怕悄然离去也会惊动里面的人。
    脑海中不自觉地勾勒出裴砚许的模样:冷色的皮肤如玉般清雅精致,唯有眉心一点是艳色过浓。流畅的肩线和突出的锁骨,在情事时汗水会顺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下,吻在他突出的骨上,像留恋的蝶。
    那冷玉的皮囊仿佛就在柔只面前,似画卷徐徐展开,柔只不敢继续想下去,转身欲跑时,却听见裴砚许低低出声。
    “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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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柔只撞破呢?
    裴砚许:……你敢
    柔只:你不是在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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